第29章 意料之外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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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意料之外的陌生
琴酒這邊發生了什麽，松田陣平那裏又發生了什麽，安室透一概不知。他這兩天沒出過房間，蹲在書房裏把無意中發現的視頻看了又看。
他中途試圖說服自己，視頻裏的人不是自己的同期。
但他騙不了自己。
標志性的卷發，一模一樣的臉，雖然因為年代久遠視頻有些卡頓，但是無法否認他們聲音都一樣，視頻裏另外一個人確確實實是警校好友，松田陣平。
但這又怎麽可能？這時間切切實實是七年前，他們在警校的那段日子。那松田陣平又怎麽會跟琴酒關系這麽親密，而且時間也是沖突的啊，松田不可能跟琴酒有聯系。
他目光沈沈地盯著屏幕上的人臉，眼神仿佛一把刀子，想要鉆進屏幕檢查一下那是不是張假臉。
安室透臉色嚴肅的將視頻暫停。
難不成，松田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他想了沒兩秒，連忙把這個愚蠢的想法扔出腦海。
他又想到一種可能，這是不是組織的陰謀，他們故意偽裝成松田陣平......
更不可能了！
“啊...想不通啊！”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現在是晚上，快要淩晨了。
他被這一遭搞得他也沒什麽心思去睡覺，幹脆打開工作郵件。
最新的一封來自風見，說一個連環殺人案，兇手似乎跟組織有什麽關系。
安室透眼睛微瞇，關上電腦，把u盤收好，戴上帽子出了門。
*
琴酒是只獨狼，他厭惡警察，也排斥松田陣平，柯南不認為他會真的遵從Boss的命令跟松田陣平合作，更不會真的協助警方破案。
其實柯南並不在意，他只在意能不能找出兇手，他想阻止悲劇的繼續發生。琴酒這次並沒有什麽特殊任務，他不會節外生枝，雖然不清楚Boss為什麽要下發這個任務，但總體而言，這個任務完完全全是對破案有利的。
但他自然是忘記了松田陣平也有主觀能動性，當幾天後松田陣平來到安全屋後，柯南一楞，隨後才反應過來——
琴酒是沒問題了，但松田陣平有大問題啊！
琴酒會怎麽做他不知道，但八九不離十會謹遵Boss的命令。
可是松田陣平卻不一定，他的立場至今都是未知的，柯南判斷不出來。說他已經叛變，但他有時又有些意料之外的善良正義，但如果說他是臥底......
那就有點可怕了，松田陣平現在有種混沌邪惡的感覺，有時會失控，做出一些游走於法律邊緣的事情，相信公安不會派松田陣平來當臥底的。
柯南對他持觀望態度，如果是其他任務柯南恨不得松田陣平從中作梗，但事關人命，他這次絕對要提防松田陣平作出的任何不利於任務的行動。
想著，他的眼神逐漸警惕起來。
松田陣平無視柯南機警敵意的眼光，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跟在自己家裏一樣自如。
為了不引人註目，他今天換了件夾克衫，襯著他的臉愈發年輕，就像是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身上的恣意張揚惹人註意。
恰巧琴酒換好衣服，一件寬松的淺色系外套，有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柯南打了個寒戰，心裏一陣惡寒，連忙把這恐怖的念頭甩出腦海。
“早上好啊。”松田陣平笑著招了招手。
琴酒斜睨他一眼，拿起背包，看向柯南：“走了。”
柯南早就適應了兩人之間單向針對的冷落，忙跟上琴酒。松田陣平短促地笑了下，面色坦然地跟在琴酒身後，慢悠悠的，像個遛彎的大爺。
等他下意識地跑到後座，被琴酒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摸著鼻子悻悻地轉到副駕駛，嘴裏還不住地調侃，“原來是想讓我在前面陪著你啊......”
他噤了聲，在喉結處冰冷熱.兵器的威脅下他識趣地給嘴巴拉上拉鏈。
琴酒冷淡地收回槍，發動車子。
......
【來了來了，留評冒泡，太久沒看前面都忘了，哪位兄弟能給我說說現在什麽情況？】
【Boss讓琴酒跟松田協助警方解決黑方，但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畫面轉到紅方了。】
【解決黑方...這個說法真的越看越奇怪，琴爺可能也覺得奇怪，之前一直在強調其他重點】
【哈哈哈笑死，馬自達好自覺的就往後座走，你把大哥當司機嗎（狗頭）】
【馬自達：往後走
琴爺：冷視
馬自達：騷話輸出
琴爺：伯.萊.塔警告】
【這是去查案嗎？】
......
彈幕裏都是無關緊要的閑聊，琴酒只看了幾眼，控制著方向盤流暢地在山路上行駛。
他們調查的第一站是第一個死者的家裏，那位董事的家可完全不像他的人一樣謙虛，亮堂堂的豪華別墅大搖大擺地占了整一片郊區，裏面的設施也高級的離譜，就差沒在上面寫上“我很貴”這三個大字了。
柯南下車後忍不住驚嘆一聲：“這可真不像個普通董事的家啊，這也太豪華了！”
連鈴木園子家都沒這麽奢侈。
“我說”，松田陣平轉了一圈，突然攤了攤手，表情迷惑，“不是都知道兇手是誰了，直接把人抓住不就好了。”
柯南：......
這真是個好想法，這個前警察的思路竟如此粗暴！
琴酒跟他對視，面無表情地開口：“你知道他人在哪裏嗎。”
松田陣平跟他對視兩秒，輕笑一聲轉移視線，雙手環胸站在旁邊又開始多動癥一樣碰碰這裏碰碰那裏。
琴酒冷漠地扭開頭，不想搭理他，他看看柯南，開口解釋：“黑方的行蹤未知，查了很久都沒找到他的線索，但命案似乎還沒結束，我們只能通過連環案來確定他的下一步行動。”
柯南大悟，了然地點點頭，他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那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死者之間的聯系還有那朵天堂鳥的含義。”
“嗯。”
柯南轉身看了看，若有所思：“按理說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案件往往會透漏出更多的線索，因為是第一場案件，人們通常不去註意，兇手在行動時通常會粗心一些，因為他們不論是行動還是方案都沒有完善，但是往往也是第一場案件的線索最容易被忽視，很多細節警方來不及去思考，通常都是連環案定案後才發現很多現場細節都已經被破壞。”
“不過還好”，柯南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個極為自信的笑容，恍惚間讓人看到那個高中生偵探的影子，“警察當時簡單地把第一場案件定為自殺，幾乎沒有碰過第一現場，後來也沒怎麽動過，如果運氣好，兇手沒有回來收拾現場，我們有很大的幾率能找出線索！”
柯南每說一句就看向琴酒，琴酒也很配合地點點頭，心裏感慨，不得不說，某些時候身邊有個偵探還是挺管用的。
他們兩人相處泰然，只是松田陣平卻陷入了沈默，雖說柯南確實是聰明一點，但他只是把他當成個孩子，畢竟世界上不是沒有神童，他身邊就有一個的概率也不是沒有，可是現在看來，柯南身上也是滿滿的古怪——
他從沒見過有個孩子開口閉口就是命案，邏輯又是格外的清晰，透著大人的冷靜。
第一案發現場的調查並不順利，可以說是不盡人意。
當他們三人從裏到外一分一毫都不敢放過地將整棟別墅都檢查完後，他們才發現Boss派出兩位代號成員去解決這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太狡猾，也太細心了，他們所看到的正是他想讓他們看到的。
案發現場很幹凈，第一位受害者死在了書房，由屍檢後測定為心臟驟停，法醫還在他體內發現了大量的異丙酚，他們推測是藥物過量導致死亡。但當他們檢查別墅時，卻從沒發現任何異丙酚試藥劑。這種處方藥物必須經由專業醫師指導才能購買，普通人根本也用不到，因此警方懷疑是受害者的私人醫生謀害了他——
這種位高權重的人最看重的不是錢，是自己的命，在“非死即傷”的商業戰爭中他們得罪了不少人，即便他只是個小小的董事。
事實證明，這只是個錯誤的猜測，受害者身體健康。
“他除了必要的體檢幾乎從來沒去過醫院，他連感冒藥都沒怎麽喝過，更不可能請什麽私人醫生。”，當他們調查到受害者的秘書時，那位秘書小姐很篤定地說，“他最討厭醫生，如果不是硬性規定，他連體檢都不願意做。”
異丙酚是這場案件為數不多的疑點，但這條思路斷在這裏了，警方放棄追查。
“比起浪費時間在這裏調查一場荒謬的無厘頭的毫無疑點的自殺案，你們現在更應該為大選做準備。”
當那位官員冷冷地宣告這個事實時，即便他們再不情願，也只好草草結案，為這樁離奇的“自殺案”潦草地畫下一個句號。
當柯南第三次不死心地把書房又徹徹底底地檢查過一次後，他才不得不承認：“這下麻煩了，兇手很狡猾，我們只能知道他給出的信息，其他地方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但關鍵是，目前他給出的信息也是少得可憐，除了這朵花又有什麽呢，可是這朵花又有什麽用呢？”
柯南皺著眉撿起被隨意地扔在地上的花，那朵天堂鳥已經幹枯了，因為在幹燥的室內，僅有的水分也在很久之前被可憐的蒸發掉了，現在稍微一碰，就像沈屍已久的骷髏，零零碎碎的散了架。
柯南沈默，又給它放回了原地。
琴酒搜到一半就已經意識到他們幾乎不會再有新發現這個事實了，他默默地停下搜查，靠在書房門口，沒事人一樣點起了煙，當他隨意地透過走廊看向樓下時，他發現松田陣平正靠在廚房門口點煙。
兩個組織成員放棄搜查，只有偵探還在追逐真相。
別墅內部與外部又是不一樣的感覺，華麗又淡雅，放眼望去用鵝黃色打底，只在角角落落鑲了似玉似金的墻裙，書房在二樓客臥旁邊，坐落在最靠近走廊的外側，視野開闊，一眼盡覽一樓，將書房與廚房連線，穿過會客廳中央的燈盞，正好呈對稱結構，墻壁背光，被燈光打下深深的陰影，將書房隔絕在沈沈的陰暗處，正好跟樓下的亮堂形成鮮明對比。
穿著寶藍色制服的小偵探頂著一張稚嫩卻堅定的臉穿梭在樓層之間，燈光與墻影在他臉上來回交疊，一身淺色系衣著的銀發青年叼著煙靠在書房門口，眼前繚繞的煙霧湮沒他的眉眼，只露出淡淡淺綠，樓下的黑衣青年以同樣的姿勢靠著門口，或藍或靛的眼睛被燈光照的發亮。
如果將這一刻定格，那必將是一幅極為出色的攝影作品，或許還會被某些著名的影評家讚嘆一聲“光影結構極妙”，“內涵豐富”。
也許可以起個名字，就叫《光與影》。
琴酒輕咬煙嘴，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果然跟這些人呆久了，思想都要變得不太正常。
他深深地吸了口煙，又盡數吐出，轉身走到書桌邊，將煙頭碾在那鑲著金邊的煙灰缸內，裏面有不下十顆煙頭，或白或黑的灰燼融在底部，渾濁不堪。
那位董事雅致不淺，在煙灰缸邊放了個透明玻璃瓶，裏面插著一顆紅顏的玫瑰，只是沒了細致的照料，這玫瑰的花邊都枯的卷起來，泛著些死氣沈沈的褐色。
琴酒看了一會兒，視線定在微微顫動的花瓣上，他眼神微動，隨手將堆在花瓶邊的花瓣掃開——
底下是個約莫指甲蓋一樣大小的按鈕，正正方方，制造很細致，幾乎要到紋絲合縫的地步，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註意這個地方。
琴酒又沿著書桌細細地查看了一番，最終在桌面的另一角發現一個籃球大小的方框，被文件夾壓得嚴嚴實實。
這是個配套的機關，當桌角的暗格升起時，琴酒突然就對那個董事升了點興趣。
他拿出暗格裏的東西，是一封信，封面的火漆印章印著個奇怪的花紋，像花又像一只振翅欲飛的鳥。
琴酒並沒有什麽“別人的隱私不能看”的觀念，他撕開信封，展開裏面的信。
寫信的人字體很好，只是內容讓琴酒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作者有話說】
忘了個設定，趕緊補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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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途試圖說服自己，視頻裏的人不是自己的同期。
但他騙不了自己。
標志性的卷發，一模一樣的臉，雖然因為年代久遠視頻有些卡頓，但是無法否認他們聲音都一樣，視頻裏另外一個人確確實實是警校好友，松田陣平。
但這又怎麽可能？這時間切切實實是七年前，他們在警校的那段日子。那松田陣平又怎麽會跟琴酒關系這麽親密，而且時間也是沖突的啊，松田不可能跟琴酒有聯系。
他目光沈沈地盯著屏幕上的人臉，眼神仿佛一把刀子，想要鉆進屏幕檢查一下那是不是張假臉。
安室透臉色嚴肅的將視頻暫停。
難不成，松田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他想了沒兩秒，連忙把這個愚蠢的想法扔出腦海。
他又想到一種可能，這是不是組織的陰謀，他們故意偽裝成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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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不通啊！”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現在是晚上，快要淩晨了。
他被這一遭搞得他也沒什麽心思去睡覺，幹脆打開工作郵件。
最新的一封來自風見，說一個連環殺人案，兇手似乎跟組織有什麽關系。
安室透眼睛微瞇，關上電腦，把u盤收好，戴上帽子出了門。
*
琴酒是只獨狼，他厭惡警察，也排斥松田陣平，柯南不認為他會真的遵從Boss的命令跟松田陣平合作，更不會真的協助警方破案。
其實柯南並不在意，他只在意能不能找出兇手，他想阻止悲劇的繼續發生。琴酒這次並沒有什麽特殊任務，他不會節外生枝，雖然不清楚Boss為什麽要下發這個任務，但總體而言，這個任務完完全全是對破案有利的。
但他自然是忘記了松田陣平也有主觀能動性，當幾天後松田陣平來到安全屋後，柯南一楞，隨後才反應過來——
琴酒是沒問題了，但松田陣平有大問題啊！
琴酒會怎麽做他不知道，但八九不離十會謹遵Boss的命令。
可是松田陣平卻不一定，他的立場至今都是未知的，柯南判斷不出來。說他已經叛變，但他有時又有些意料之外的善良正義，但如果說他是臥底......
那就有點可怕了，松田陣平現在有種混沌邪惡的感覺，有時會失控，做出一些游走於法律邊緣的事情，相信公安不會派松田陣平來當臥底的。
柯南對他持觀望態度，如果是其他任務柯南恨不得松田陣平從中作梗，但事關人命，他這次絕對要提防松田陣平作出的任何不利於任務的行動。
想著，他的眼神逐漸警惕起來。
松田陣平無視柯南機警敵意的眼光，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跟在自己家裏一樣自如。
為了不引人註目，他今天換了件夾克衫，襯著他的臉愈發年輕，就像是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身上的恣意張揚惹人註意。
恰巧琴酒換好衣服，一件寬松的淺色系外套，有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柯南打了個寒戰，心裏一陣惡寒，連忙把這恐怖的念頭甩出腦海。
“早上好啊。”松田陣平笑著招了招手。
琴酒斜睨他一眼，拿起背包，看向柯南：“走了。”
柯南早就適應了兩人之間單向針對的冷落，忙跟上琴酒。松田陣平短促地笑了下，面色坦然地跟在琴酒身後，慢悠悠的，像個遛彎的大爺。
等他下意識地跑到後座，被琴酒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摸著鼻子悻悻地轉到副駕駛，嘴裏還不住地調侃，“原來是想讓我在前面陪著你啊......”
他噤了聲，在喉結處冰冷熱.兵器的威脅下他識趣地給嘴巴拉上拉鏈。
琴酒冷淡地收回槍，發動車子。
......
【來了來了，留評冒泡，太久沒看前面都忘了，哪位兄弟能給我說說現在什麽情況？】
【Boss讓琴酒跟松田協助警方解決黑方，但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畫面轉到紅方了。】
【解決黑方...這個說法真的越看越奇怪，琴爺可能也覺得奇怪，之前一直在強調其他重點】
【哈哈哈笑死，馬自達好自覺的就往後座走，你把大哥當司機嗎（狗頭）】
【馬自達：往後走
琴爺：冷視
馬自達：騷話輸出
琴爺：伯.萊.塔警告】
【這是去查案嗎？】
......
彈幕裏都是無關緊要的閑聊，琴酒只看了幾眼，控制著方向盤流暢地在山路上行駛。
他們調查的第一站是第一個死者的家裏，那位董事的家可完全不像他的人一樣謙虛，亮堂堂的豪華別墅大搖大擺地占了整一片郊區，裏面的設施也高級的離譜，就差沒在上面寫上“我很貴”這三個大字了。
柯南下車後忍不住驚嘆一聲：“這可真不像個普通董事的家啊，這也太豪華了！”
連鈴木園子家都沒這麽奢侈。
“我說”，松田陣平轉了一圈，突然攤了攤手，表情迷惑，“不是都知道兇手是誰了，直接把人抓住不就好了。”
柯南：......
這真是個好想法，這個前警察的思路竟如此粗暴！
琴酒跟他對視，面無表情地開口：“你知道他人在哪裏嗎。”
松田陣平跟他對視兩秒，輕笑一聲轉移視線，雙手環胸站在旁邊又開始多動癥一樣碰碰這裏碰碰那裏。
琴酒冷漠地扭開頭，不想搭理他，他看看柯南，開口解釋：“黑方的行蹤未知，查了很久都沒找到他的線索，但命案似乎還沒結束，我們只能通過連環案來確定他的下一步行動。”
柯南大悟，了然地點點頭，他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那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死者之間的聯系還有那朵天堂鳥的含義。”
“嗯。”
柯南轉身看了看，若有所思：“按理說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案件往往會透漏出更多的線索，因為是第一場案件，人們通常不去註意，兇手在行動時通常會粗心一些，因為他們不論是行動還是方案都沒有完善，但是往往也是第一場案件的線索最容易被忽視，很多細節警方來不及去思考，通常都是連環案定案後才發現很多現場細節都已經被破壞。”
“不過還好”，柯南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個極為自信的笑容，恍惚間讓人看到那個高中生偵探的影子，“警察當時簡單地把第一場案件定為自殺，幾乎沒有碰過第一現場，後來也沒怎麽動過，如果運氣好，兇手沒有回來收拾現場，我們有很大的幾率能找出線索！”
柯南每說一句就看向琴酒，琴酒也很配合地點點頭，心裏感慨，不得不說，某些時候身邊有個偵探還是挺管用的。
他們兩人相處泰然，只是松田陣平卻陷入了沈默，雖說柯南確實是聰明一點，但他只是把他當成個孩子，畢竟世界上不是沒有神童，他身邊就有一個的概率也不是沒有，可是現在看來，柯南身上也是滿滿的古怪——
他從沒見過有個孩子開口閉口就是命案，邏輯又是格外的清晰，透著大人的冷靜。
第一案發現場的調查並不順利，可以說是不盡人意。
當他們三人從裏到外一分一毫都不敢放過地將整棟別墅都檢查完後，他們才發現Boss派出兩位代號成員去解決這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太狡猾，也太細心了，他們所看到的正是他想讓他們看到的。
案發現場很幹凈，第一位受害者死在了書房，由屍檢後測定為心臟驟停，法醫還在他體內發現了大量的異丙酚，他們推測是藥物過量導致死亡。但當他們檢查別墅時，卻從沒發現任何異丙酚試藥劑。這種處方藥物必須經由專業醫師指導才能購買，普通人根本也用不到，因此警方懷疑是受害者的私人醫生謀害了他——
這種位高權重的人最看重的不是錢，是自己的命，在“非死即傷”的商業戰爭中他們得罪了不少人，即便他只是個小小的董事。
事實證明，這只是個錯誤的猜測，受害者身體健康。
“他除了必要的體檢幾乎從來沒去過醫院，他連感冒藥都沒怎麽喝過，更不可能請什麽私人醫生。”，當他們調查到受害者的秘書時，那位秘書小姐很篤定地說，“他最討厭醫生，如果不是硬性規定，他連體檢都不願意做。”
異丙酚是這場案件為數不多的疑點，但這條思路斷在這裏了，警方放棄追查。
“比起浪費時間在這裏調查一場荒謬的無厘頭的毫無疑點的自殺案，你們現在更應該為大選做準備。”
當那位官員冷冷地宣告這個事實時，即便他們再不情願，也只好草草結案，為這樁離奇的“自殺案”潦草地畫下一個句號。
當柯南第三次不死心地把書房又徹徹底底地檢查過一次後，他才不得不承認：“這下麻煩了，兇手很狡猾，我們只能知道他給出的信息，其他地方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但關鍵是，目前他給出的信息也是少得可憐，除了這朵花又有什麽呢，可是這朵花又有什麽用呢？”
柯南皺著眉撿起被隨意地扔在地上的花，那朵天堂鳥已經幹枯了，因為在幹燥的室內，僅有的水分也在很久之前被可憐的蒸發掉了，現在稍微一碰，就像沈屍已久的骷髏，零零碎碎的散了架。
柯南沈默，又給它放回了原地。
琴酒搜到一半就已經意識到他們幾乎不會再有新發現這個事實了，他默默地停下搜查，靠在書房門口，沒事人一樣點起了煙，當他隨意地透過走廊看向樓下時，他發現松田陣平正靠在廚房門口點煙。
兩個組織成員放棄搜查，只有偵探還在追逐真相。
別墅內部與外部又是不一樣的感覺，華麗又淡雅，放眼望去用鵝黃色打底，只在角角落落鑲了似玉似金的墻裙，書房在二樓客臥旁邊，坐落在最靠近走廊的外側，視野開闊，一眼盡覽一樓，將書房與廚房連線，穿過會客廳中央的燈盞，正好呈對稱結構，墻壁背光，被燈光打下深深的陰影，將書房隔絕在沈沈的陰暗處，正好跟樓下的亮堂形成鮮明對比。
穿著寶藍色制服的小偵探頂著一張稚嫩卻堅定的臉穿梭在樓層之間，燈光與墻影在他臉上來回交疊，一身淺色系衣著的銀發青年叼著煙靠在書房門口，眼前繚繞的煙霧湮沒他的眉眼，只露出淡淡淺綠，樓下的黑衣青年以同樣的姿勢靠著門口，或藍或靛的眼睛被燈光照的發亮。
如果將這一刻定格，那必將是一幅極為出色的攝影作品，或許還會被某些著名的影評家讚嘆一聲“光影結構極妙”，“內涵豐富”。
也許可以起個名字，就叫《光與影》。
琴酒輕咬煙嘴，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果然跟這些人呆久了，思想都要變得不太正常。
他深深地吸了口煙，又盡數吐出，轉身走到書桌邊，將煙頭碾在那鑲著金邊的煙灰缸內，裏面有不下十顆煙頭，或白或黑的灰燼融在底部，渾濁不堪。
那位董事雅致不淺，在煙灰缸邊放了個透明玻璃瓶，裏面插著一顆紅顏的玫瑰，只是沒了細致的照料，這玫瑰的花邊都枯的卷起來，泛著些死氣沈沈的褐色。
琴酒看了一會兒，視線定在微微顫動的花瓣上，他眼神微動，隨手將堆在花瓶邊的花瓣掃開——
底下是個約莫指甲蓋一樣大小的按鈕，正正方方，制造很細致，幾乎要到紋絲合縫的地步，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註意這個地方。
琴酒又沿著書桌細細地查看了一番，最終在桌面的另一角發現一個籃球大小的方框，被文件夾壓得嚴嚴實實。
這是個配套的機關，當桌角的暗格升起時，琴酒突然就對那個董事升了點興趣。
他拿出暗格裏的東西，是一封信，封面的火漆印章印著個奇怪的花紋，像花又像一只振翅欲飛的鳥。
琴酒並沒有什麽“別人的隱私不能看”的觀念，他撕開信封，展開裏面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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